她的時代、破浪兩大專題領銜,精品鉅獻!
文圖/嘉德香港
今秋十月香港嘉德十周年慶典拍賣,「亞洲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部,帶來逾170件作品。當中將呈現兩個特出的專題。其一為「她的時代」,融合藝術史與市場的角度梳理由亞洲二十世紀到當代17位傑出的女性藝術家之作。其二為「破浪」,以奈良美智珍罕全身女孩〈O.T(無題)〉領銜,呈現12位在當代藝術領域具革命性的開拓、引領風潮的藝術家精選之品。此外,還將隆重呈現王懷慶博物館級巔峰鉅作〈一根紅線〉。作品匯融藝術家畢生美學核心與成就,形式大膽而攝人,曾作為王懷慶在西雅圖藝術博物館、日本兵庫縣立美術館兩大回顧展中的重要代表作亮相,現今首呈拍場,珍絕難得!
潘玉良精稀唯一梳妝主題油畫
領銜「她的時代」專題
在中國藝術家方面,由二十世紀被劉海粟讚譽為「中國西畫家第一流人物」的潘玉良創作黃金時期的美術館級精品—〈梳妝〉領銜。此為其具自傳性質、展現畢生對裸女範疇繪畫表現大膽而心緒細膩的代表作。作品並為其存世不足400件油畫作品中,「唯一的梳妝主題」之作。該主題曾被文學家蔣勳指出為「潘玉良最好的系列作品」,畢生僅有八件,當中七件為彩墨並已由國家美術館收藏,本件作為唯一可流通於市場的該主題油畫,在過去逾20年來由亞洲重要私人藏家悉心珍藏,作品來源有序,是次釋出難能可貴。在這用彩溫暖而熱烈的畫幅之中,藝術家以強而有力的「玉良鐵線」勾勒出一個有別於傳統繪畫常見的纖纖之女,畫中人身軀敦實柔韌、四肢飽滿,呈頂天立地,儀態落落大方,獨具力量感,梳理長髮的雙手上下交錯,以動勢展現梳洗罷,當窗理雲鬢的生活一瞬。主角身著帶有傳統刺繡圈紋的綠襟紅袍,言說其來自東方的身分,恰如一朵盛放生命色彩的紅薔薇,自信而無畏地宣告「休言女子非英物,一襲紅衣盡風華」的氣度。作品見潘玉良將時代女性大無畏的自信、一生對於「愛與理想」的不懈追求、對於身體天然美的探索,及其懷鄉之情融為一體。為展露個人與藝術雙重志向的重要豐碑,珍罕絕倫。
一代風雲:從賀慕群到陳可
中國女性藝術大家
在中國藝術家方面,還將呈現留法的賀慕群、方君壁、曾佑和、謝景蘭、晚進的彭薇、新生代的陳可之重要作品。當中,出自亞洲重要私人收藏的〈工忙〉,為賀慕群罕見結合其標誌性人物與靜物兩大主題的早期經典。藝術家以極簡的分割與平塗,描繪一敦朗的勞動階級女性,雖無華服點綴,但懷中鮮活的果物正暗喻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展現曖曖內含光的樸實情味。而在1970年代,謝景蘭於巴黎開創集音樂、舞蹈、繪畫合一之「綜合藝術」先河,是次呈現的〈花之舞〉正為其若自畫像般的生命寫照。在那低限用彩的畫布之上,蘭蘭跟隨呼吸節奏,以流暢縱橫的書法筆勢,一氣呵成繪就一朵墨花,在銀白的獨我世界中優雅地翩翩起舞。一抹華貴的紫羅蘭彩在枝頭悄然滲入,如花蕊綻放,亦似蝴蝶翩飛,徐徐渲染的色彩如水墨畫般氤氳,抽象而唯美地呈現生命的盛放姿態,當中柔軟與堅毅並具,正如謝景蘭的人生。比利時哲學家卑爾根(Véronique Bergen)曾讚:「圖像語言融匯著舞蹈的文法,〈花之舞〉是其中佼佼者」。作品並曾展出於上海美術館、澳門藝術博物館之謝景蘭回顧展,並被收錄於5本權威畫冊,代表性不喻自言。而出自歐洲重要私人收藏、首現拍場的陳可〈珍珠〉,曾發表於米蘭2008年「中國:當代的文藝復興」大展。畫中兩個短髮少女相對而立,右者手捧一顆光燦的珍珠,此如若象徵少女青春而敏感的心靈,或其所珍視之物,她若欲將之交給對方,情感在此間流動,而兩人腳下的河水漫漫奔流若時光荏苒,藝術家在此超現實畫境中展現對青春年少的懷想,引人探詢。
光燦生輝的無限之境,一個人的史詩
拍賣史上最大尺寸至尊黑底金網首現
而在日本藝術家方面,將帶來草間彌生橫跨1970至2015年八件特出代表作,與六角彩子、塩田千春、江上越等人之作。當中以草間首現拍場大尺寸珍稀的〈無限金網〉、〈夜的靈魂〉與〈南瓜〉為表徵。自1959年發展至今的「無限網」為草間最為經典的系列創作,初期以黑白為主色,自1999年甫出現金色的無限網。而在這之中,以玄黑為底的金網之作,更是稀少,在過去拍賣30年間,僅曾出現5件「黑底金網」,而是次隆重呈現的〈無限金網〉,則為當中最大尺寸者,稀世程度不言而喻!光燦瀲灩的「金色」在東西文化中具神性意涵,在西方是希臘神話中太陽神阿波羅的指代,象徵「溫暖與光明」,而在日本,它常被用於神社,帶有「玄幻與神聖」之意。而「黑色」則為是東方民族的千年墨色,作為光燦的極致對比,兩者能最大化地突出彼此,草間在此作中將流淌於血液的民族美學化為色線,令人強烈感受她在耄耋之年對於天地自然、神靈的敬畏之心、對生命真義的冥想和萬物的熱愛。〈無限金網〉散發一種前所未有的華貴、莊嚴氣魄,在那玄黑之上,金色的網狀線條在下筆的動勢間化身旋弧,鋪陳出一綿密的魔幻視像。當中黑色的基底若不斷收縮,而金色的表面持續擴張,在一張一縮、流動與凝縮的拉鋸間,生成無限的張力和動能。畫境若將無限光燦與明滅的瞬息之變凝縮為永恆,呈現「如露亦如電」的剎那之光所交疊、迸發出若泉湧的磅礴能量。使觀者如臨聖境,達靈魂共振、目眩神迷!
有別於企圖消彌作者主觀情感與暗示的「無題」、「無限網」、「無限點」系列,在1988至1992年五年間,草間罕見地以結合點線的「蝌蚪符號」為元素,創作了15件特出之作,並加以個性化命名,展現她對靈魂、愛與生死課題的探討。
是次上拍的〈夜的靈魂〉即為箇中代表。草間自60年代末起便藉行為演出,提出對「反戰」、「愛」與「性解放」的宣言,直面肉體、慾望等議題,然而在平面畫作上,她多採取隱晦的抽象手法,然而在〈夜的靈魂〉中,她大膽將畫幅施以若帶有生命脈動力量的紅彩,在其上將對她而言「和地球、太陽與星星形狀一樣,富有生命的圓點」添加上線條,生成大小不一如蝌蚪的浮游生物,或帶有希望象徵的豆芽,它們在炙熱的紅海中,鋪天蓋地以各自的節奏展現風姿,那迴旋、曲折的線條指涉其前進的方向,個別看它們彼此獨立,若生命存在的本質,廣而視之時它們集結成一個個充滿動感的迴旋之氣,示現著生命的旅程,讓人感受個體從初生、啟程,及那由複雜人際關係所交織成一片鮮活的生命圖景,使人迷醉。在完成此作的前年,草間在美舉辦大型回顧展,首次登上具高度影響力的《美國藝術》(Art In America)雜誌封面,為首獲此殊榮的日本藝術家,〈夜的靈魂〉無疑體現了草間彼時對生命與藝術成就熱烈的歡慶和頌讚,意義非凡!
春華秋實,永動光輝:草間珍罕〈南瓜與設計手錶〉、自傳性〈花〉精品並陳
是次並將呈現草間1996年與時尚跨界合作的開篇之作—為日本Tangent品牌所設計的手錶「原型繪畫」—〈南瓜〉暨絕跡市場僅30版的〈設計手錶〉(兩件一組)。「南瓜」為草間最標誌性的繪畫主題之一,對她來說南瓜渾圓的身軀是極為「幽默的存在」,帶給她「溫暖與救贖」的力量。因此在這首次與品牌跨界合作中,她將其經典的繪畫標誌形象呈現於此圓形的畫面,在聚攏中展現生命的飽滿與豐盛。在此銘黃的底色上,瓜瓣以瓜蒂為中心往外放射,其上充滿活力的圓點透過大小的幻變塑造出物體自然的立體感,在阡陌縱橫間若激盪出歡樂的音符,像草間對流動光陰的歌頌,鼓舞著人們奮進前行、綻放生命的光與熱。作品在完成後曾於1996年發表於東京及大阪的「Art on a Diet」藝術展,來源有序,是次釋出為絕佳的收藏良機。
「東渡美國十年,在全球前衛畫壇中,草間彌生已成為一個名揚四海的名字…對我來說,我只是以活在當代的身分,努力吸取時代的氣息,想要向未來開一朵艷紅的花。」――草間彌生
草間常以「花」自喻並將之入畫,當中兒時在外公的苗圃養殖場中常見的紅白「日日春」即為貫串她創作的客體。完成於1996年的〈花〉即為箇中經典。在深黝的背景中,黃色的無限網紋若閃電般打破黑暗的靜默,射出光線,帶來大地的光耀。鋪著格紋布的桌案上,在那帶有躍動的圓點若暗示紅土養分正向上輸送的方形盆器中,三朵花兒瀲灩綻放,草間細膩地在葉脈和花莖上作精密的網紋描繪,花朵大張旗鼓地吸收天地的精華,歌頌生命的壯美。作品中的用色宛如音韻般平仄相對,如背景的黃黑呼應盆器中區的色彩,花兒的紅白呼應桌布的用色,方寸之間暨和諧又飽含奇趣。畫中的長春花性耐乾旱貧瘠,具強大生命力,除為草間最熟悉的花朵,其堅韌的特性也呼應了草間的性格,正如她自言,自己在海內外闖蕩中企圖開出一朵「艷紅的花」,增添了此作的深意。
凝望斑斕的美好,心靈的安居之所
除此之外,該專題還將呈現菲律賓當代藝術家瑪莉娜.克魯斯(Marina Cruz)以獨特視角,交揉個人經驗、家族歷史和生命歷練所成就的廣闊藝術圖景—〈紅色水平紋上的白線〉,與近年備受市場追捧的莎拉.休斯(Shara Hughes)的〈西蘭花樹〉,作品以熱烈的對比紅綠色彩為基調,描繪三棵花樹隨風搖曳的如夢之境,在動靜與交錯的視點間,構築出一個心靈安居之所。
奈良珍稀全身女孩肖像拉開「破浪」專題序曲
而另一重磅「破浪」專題,則由是次拍賣的封面作品—奈良美智完成於1993年的〈O.T(無題)〉領銜。此作不僅為奈良難得的「全身女孩」肖像,更是藝術家創作迎來首個巔峰期的重要表徵。作品完成該年,奈良正於杜賽道夫美術學院的畢業展上大放異彩,受許多畫廊主追捧,被視為明日之星。〈O.T(無題)〉全面展現了奈良彼時標誌性的創作語彙和核心思想—對於自然與童年記憶的懷想、面對未來一無所懼的開放姿態、結合主流與次文化自成一格的藝術語言。
在帶著滴流、自動性技法,以藍綠色彩反覆刷塗、指涉廣邈自然的背景之上,奈良以焦點式構圖描繪了一個站立的女孩。女孩豎式的造型、飽滿的用色,正與背景低飽和的色彩及橫向的筆觸生成鮮明對照,精湛地展現了一種主體與客體、實與虛、二元式極簡塗鴨與抽象表現主義間的戲劇性張力。當中粗闊有力的黑線條承襲自浮世繪,而精鍊的人物造型,則呼應日本傳統的極簡美學。女孩前傾的身體、被刻意放大的頭部,讓她產生一種主動面對觀者、欲開啟對話的姿態。她面帶微笑,古靈精怪的眼神向上看,像正籌畫著什麼,而向中靠攏呈握式的雙手,暗示她正握著一個虛擬的方向盤,像正準備駕機升空,而兩根外翹的橘彩髮辮指涉著風動的痕跡,女孩稚嫩的臉龐漾著自信的風采,堅定而一往無前,此正如28歲隻身赴德、探索世界的奈良一般熱血、一無所懼。女孩在此成為一個自由靈魂的象徵,在充滿自然生機指喻的畫境中,言說著青春無敵!此外,奈良在同年曾三次描繪這橘髮女孩,本作為當中細節最豐富者,並為奈良女孩中少見有畫眉毛的作品,特殊性不言而喻。〈O.T(無題)〉如同藝術家給世界的終極告白,也觸動、鼓舞著每個觀者的心。
引領潮流,東西精品紛陳:從張曉剛〈小博士〉到康多〈火山繆斯〉
此外,「破浪」專題還集結了中國當代領軍人物張曉剛、王光樂、黃宇興、秦琦、趙趙,日本藝術家石田徹也、平子雄一,美國藝術家喬治.康多(George Condo)、肯尼.沙夫(Kenny Scharf)等人的代表作。曾被選作2013年佳士得香港春拍日場封面的〈小博士〉,完成於張曉剛創作與名聲如日中天的2004年。作品承襲「大家庭」系列的成熟繪畫語彙,男孩以典型的東方單眼皮、薄嘴唇出現於畫幅中心,道出一種意識形態下的中國人形象,與「千人一面」的壓抑和共同標準。然而,有別於「大家庭」普遍多為人物的半身像,〈小博士〉展露了一個罕見的近乎全身的人物,流露更多對「個體」的關注,他赤裸的下身與上身穿戴象徵高等教育的衣帽形成高度反差。如在拍畢業照般正襟危坐,表情透露出些許懵懂與不安。此令人聯想到藝術家兩段重要的自身經歷。其一,是「青春時期的張曉剛」—1978年在中國恢復高考之際,張曉剛甫結束農村勞動,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去應試,沒想到一舉考入四川美術學院,張曉剛把這稱之為一種「幸運」—他正如畫中的小博士,被冠上了禮帽,但實際上還只是一個男孩。其二,是在2004年「成熟的張曉剛」,學士服與禮帽象徵現實世界的認可,然而對張曉剛來說,無論外在種種喧囂,邀展及欲購藏作品者眾,其自言「我只是個愛畫畫的人,如此簡單」,正如他刻意描繪未穿褲子的孩子,創作是他素樸的信仰,簡單而純粹。此使作品別富深意,〈小博士〉是張曉剛在盛名之下,於藝術求索中仍願如同孩子般保持飢渴、欲不斷突破自我的內心之寫,而這樣的心理經驗,也同樣發生在你我人生軌跡中的某個光譜上,成為一代人具共感的生命經歷。
〈090906〉為王光樂標誌性的「無題」系列代表,亦為拍賣市場迄今出現藝術家最大尺幅之作,珍罕非常。王光樂在此作上循由方形外輪廓向內逐漸縮小的定式,以一天兩次的節奏在畫布上施加顏料,最終塑造出一空間向內收縮、色調由外至內由淡轉深的矩形結構。以色塊的對比、融合創造若「時間凝固」的意象。當中一道道筆觸為藝術家在場的證明。作品如一具象的時間軸,示現本為無形的時光流逝的痕跡,令人在震撼的視覺衝擊中,感受時間綿延不絕、穿越的磅礡力量。
集合樹叢、光芒、幾何結構等經典元素的〈平安夜〉,為黃宇興大尺幅豐碑創作。作品以聖誕樹為視覺核心,由至高閃爍的頂球,交融翠綠、寶藍、粉紫、橘黃等流光溢彩,湧動無限生機,聖誕樹並具「團圓與歡慶」的人文指涉,為此孤城注入溫暖的力量。而藝術家標誌性象徵光芒的螢光色彩,帶有傳統「工筆重彩」的鋪色筆觸,湧動於林深水潺的畫境,映射出強烈的超現實次元。層層遞進的幾何建築強化了畫面中的魔幻氣息,若潛藏未知的能量。背景欣欣向榮的林木暗喻「向上」的生長姿態,作品在現實與想像的雙重探索中,構建出理想的精神高地,折射出當代語境下,對立卻又絢麗多彩的世界圖景。
完成於1983年的〈火山繆斯〉為喬治.康多「立體心理主義」的重要開篇,為其80年代在心理學、精神分析和藝術史研究的突破表徵。作品援引超現實主義先驅達利(Salvador Dalí)的代表作〈睡眠〉,向大師致敬,以原作代表「夢」的主體造型為開端,提出自我獨到的詮釋:條狀的山脈肌理,如貫穿身體經脈,形象化地深入主角多樣複雜的心理;橙色的髮髻、寶藍的項鏈、綠色如山的拉夫領指涉畫中人為上層階級的身人為上層階級的身分,但她誇張的面容、呼嘯的姿態則打破古典貴族肖像畫的標準圖示,展現康多對傳統的提取和反叛。人物頂端的紅彩球若智慧與藝術的結晶,自脖頸向上延伸的骨架如十字權杖,暗喻對理想的終極追求。康多在此將立體主義的半抽像造型、超現實主義的潛意識表達、表現主義的色形生動地熔於一爐,生成一靈魂如火山噴勃而自由的面貌。
大明風度與西方現代美學和鳴的震憾交響
王懷慶至臻巔峰傑作〈一根紅線〉首現
除上述兩個專題外,是次將隆重呈現王懷慶博物館級巔峰鉅作〈一根紅線〉。作品跳脫藝術家早年對歷史、文化傷逝的感懷,展現步入臻境的新局。一反過去多以深黝黑彩描繪家具,此作以瀲灩的紅彩與白為主色,左聯刮刀與畫筆並用,以精煉、遒勁的線與塊體,描繪了一張明氏官帽椅,椅背中正,造型朗健,透露堂皇、偉岸的氣息,椅子在此成為「人」的指代,可想見居上位者如一家之主、一國之主磊落光明的自信與大器風範。爽利的線條透出堅韌的生命力道,而椅背上刻意塑造的裂紋與在隱晦中碰撞的紅綠對比色彩,若言說時光荏苒在主角身上所增添的智慧。此外,藝術家大膽地以三個暖白的色塊與一根筆直的紅線連接左右兩聯,橫亙的紅線除作為一強而有力的抽象結構,也作為一個重要的聯結,將代表「中國五千年文化美學精粹」的明式家具,向外延伸到一個「未來之境」, 貫通古今時空。左聯若為大山堂堂、偉岸自信的「古老中國」,右聯則象徵一個「新生的中國」,在古今傳承中,走向充滿無限可能的未來!王懷慶自言此作為其:「從早期描寫一個『物體』,轉向描寫一個『非物』過程中,以精鍊的畫面展現『過去』、『現在』與『未來』、企圖帶給人更多心靈自由、沉澱與想像的重要的創作表徵,是一件難得的詩意之作。」畫中的朱紅色彩,在中國多被用於宮廷或廟堂建築之上,具「尊貴」的象徵,又與常民文化中的「富貴、吉慶」相連,綜觀王懷慶畢生創作,主體使用朱紅色調者不足20件,而當中以「紅椅」為主角者,更是鳳毛麟角,再再突出了此作的稀罕性,不啻為藏者之珍。
精神的凝聚,詩意的繪寫
朱沅芷珍稀博物館級鉅作登場
再者,還將帶來海外華人藝術家代表朱沅芷、朱德群、趙無極與廣東三傑林風眠、關良、丁衍庸的代表作。〈巴黎友人畫像—安德烈.沙蒙〉為朱沅芷30年代巴黎黃金創作期珍稀的大尺幅畫作。畫中人沙蒙為法國文藝界深具影響力的詩人暨藝評家。畢加索(Pablo Picasso)、基斯林(Moïse Kisling)皆曾為其作畫像。其與朱沅芷相識於1927年,在其後逾十年間,曾多次撰文舉薦朱沅芷,更金援促成其於巴黎卡明、瑪歌皇后畫廊的個展,兩人深厚的情誼可見一般。朱沅芷曾兩度為沙蒙作畫,但另一作已遺失,是上拍之作成為唯一存世之品,並為沅芷畢生五件珍稀的「畫中畫」之一,結合人物與風景兩大主題與豐富的細節成就此經典。在前景人物的描寫上,除以鑽石主義晶燦的色塊突出其臉部睿智、自信的神情,刻意放大的手部則言說詩人「筆下有河山」的聰靈。而在其身後,具東方簡約線條感的雀鳥躍然而現,逸筆草草,卻畫龍點睛。而左側一幅風景畫如若自詩人的想象中誕生:畫中男子跨著弓劍步迎風看向一輪輝昇的紅日,海上揚帆遠航,奏鳴著向陽而生、御風而行的一種精神及人生征途,亦指涉被繪者畢生對於「真理」與「美」的不懈追求,突出此作豐富的精神層次與深意。
超脫之景,吐胸中逸氣
朱德群再造自然的豐碑神采
完成於2000年的〈海岸〉,展現甫於前年獲法蘭西藝術院士殊榮的朱德群攀達人生、藝術成就高峰的心曠神怡與激昂,並見證他經年遊歷自然、在東西藝術殿堂汲古潤今的成果。在那湛藍又變化萬千的畫境之中,朱德群以源自東方書法的飛白走筆,形成纖毫畢現、行雲流水的骨法形跡,構建出如「海浪扶鵬翅,天風引驥髦」的壯闊奇景,呈現如「巨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的戲劇張力。當中濃烈的青綠、橙黃之色則伴隨筆刷的層層動勢,逐步滲入深邃的普魯士藍色域之中,在指涉風雲際會的同時,亦化為道道霞光,共譜天地和諧的大化之境。作品來源有序,最早出自在巴黎推廣朱德群創作的提加諾畫廊(Galerie Patrice Trigano),為其晚年超脫「無形之象」的經典之作,值得再三品味。
而在中國現代美術之父林風眠的創作中,是次我們難得匯聚了其三大經典主題:仕女、風景與靜物的重要代表作。有40年代來源有序,展現如花扶柳、氣韻高雅的仕女風姿;亦有50年代藝術家立體主義時期的豐饒靜物之品,還有來自香港重要藏家王良福珍藏之70年代奔放潑辣、氣勢雄渾、構圖出彩,足以稱得上是林風眠「秋景」主題的神品〈天上人間〉,精品紛陳,值得藏家關注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