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預判十年後

CANS藝術新聞：您是中國嘉德初創時期的主要成員之一，中國嘉德的成立在很多人的口述有所瞭解，去年（2023）是中國嘉德成立三十年，您認為有哪些事情對嘉德的發展起到關鍵作用。這其中哪些事件讓您有所感觸？您個人在這當中有哪些經歷可與我們分享？

寇勤：感觸很深的事情太多了！嘉德的成長有數個關鍵性的節點，最重要的節點當屬是90年代初期，中國嘉德的從無到有，其中最關鍵之處在於對市場的價值判斷，是否有可能出現以文物藝術品為標的的拍賣市場？在法律環境和政策環境都不清晰的局面下拍賣公司能否走得下去？文物藝術品是值錢的嗎？我們諮詢過一些人，大致有這三個問題。

我和陳東升董事長聊天說起嘉德的初創，他常會問我：「當時我們是怎麼想的啊，你當時出來做拍賣是很信任我嗎？」我說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對於中國今後的發展有基本的預判。

陳董與我是武漢大學的校友，我畢業分配到中央的政府機關工作，當我要離開機關去嘉德時，部裡的人都認為不可思議，前幾天有人發給我一本老書的電子版，講的是新三屆，也就是相對於老三屆而言，在1977年、78年和79年這三屆畢業生們的故事。我17歲考上武漢大學，是78屆最年輕的畢業生，沒想到這本書裡提到了我離開政府機關到嘉德拍賣，又寫到1995年中國嘉德舉行的天安門宮燈拍賣。1995年一對宮燈拍出了1380萬人民幣的天價，所以中國嘉德是我人生極重要的變化。身份轉變的過程中，我不存在從機關單位到民營機構的身份落差感，反而曾在政府機關工作的履歷成為我的優勢，我知道政府關心和擔心的問題，與他們打交道時做得到相互理解。陳董也說，有寇勤與官方打交道他很放心，就是我能夠理解官方的思維。

創建拍賣公司雖然面臨種種困難，但嘉德如果能做成功，對政府主管部門來講也是一份成績，這個想法貫穿了我在嘉德的三十年。所以從國家文化部、商務部，從北京市政府到各協會與我打交道都很舒服。舉一個簡單的例子，舉辦第一屆嘉德藝術周（GFAA）前期，幾十家的參展商進關，要有文物局、海關、商檢局三方的審核，時間長程序複雜，對此我們設計了三家單位到展覽現場聯合辦公的方案，既符合扶持文化發展的政策，也是工作最高效，對各方最有利的方式。佈展那天，我們現場提供工作條件，在海關監管下，展品海關登記、文物局審批、商檢國驗一起完成，這種工作技術上的創新延用至今。

對於嘉德的建立，以及業務的操作和規範的模型，我們不僅要與政府提出要求和想法，還要找到路徑，替管理者找到實現的方法和可能性。這不禁讓人想起當年時任國家文物局局長的張德勤先生，沒有張老他們在國家文物局改革的膽略，「拍賣」這件事是做不了的。張德勤局長在世時，我說像嘉德這麼多拍賣公司的成立，最應該感謝您；他的回答很讓我吃驚，他說你說反了！我應該感謝你們，你們成功了！做了我多年想做而做不了的事。他說，我當初每天讓公安部、邊防、海關去抓文物走私，是你們把中國文物的保護落到了實處，還把文物吸引回大陸了，這都是你們的功勞。還有高占祥先生仙逝以前也曾與我們說，其實以嘉德為代表的拍賣機構幫助政府推動市場的創新改革，進而推動到拍賣法的修訂出臺，通過拍賣法的出臺再影響推動了文物法的修訂。

第二個節點，我用陳董的話說是一炮打響之後的發展節奏。初創時我們只有四五個人，首屆嘉德拍賣會取得巨大的成功，張大千〈石樑飛瀑〉居然賣到209萬人民幣、齊白石的〈松蔭圖〉也以138萬人民幣成交，這是僥倖嗎？此時的我們產生意見的分歧，是趁此機會擴大、還是保持現狀。最後我們的結論是既然如此便擴大規模吧！

1994年的秋季拍賣會嘉德便從兩個專場擴大到五個，增加了瓷器工藝品、古籍善本和一場扇畫的專場。現在看來這個戰略和步驟是正確的，趁勢做大才能做強。此後的中國嘉德的發展便處於平穩上升期。

2000年左右，我們面臨業務上的最大問題是資源，打開資源有兩大問題。第一個實現重要文物藝術品在國內的流通；第二個問題是吸引海外文物沒有負擔的回國。以前對重要文物比如一級文物國家政策是不允許拍賣，嘉德與政府部門溝通能否促成重要文物在國內的流通，做有條件的限制，國家最終推行了「優先購買權」的政策。同時，探討在合法合規還要符合改革開放發展的前提下，鼓勵文物回流，於是「海外文物回流」的概念出現了。這些有關文物拍賣政策和法律的突破墊定了如今很多拍賣會實現的基礎，支撐了文物藝術品在國內發展的後勁和影響力，也擴大了中國拍賣在國際上的影響力。

不瞭解當時情況的人，意識不到今天拍賣市場的環境和條件來之不易。正因如此，中國嘉德拍賣多年來與海外的收藏團體如臺灣的「清翫雅集」香港「敏求精舍」收藏團體保持密切的往來，是這三十來年彼此的相互合作信任所形成的。

另一個重要的節點，我想應該是嘉德藝術中心大樓的落成。尤其疫情三年，嘉德藝術中心給中國嘉德拍賣一個穩定的環境和心態。2014年4月中國嘉德對外發佈，中國嘉德董事會決定成立「嘉德投資控股有限公司」，形成以嘉德拍賣為旗艦，以嘉德投資、嘉德藝術中心、嘉德教育、嘉德文庫業務等為輔助的戰略佈局。很多人以為泰康保險集團是嘉德的股東，其實說反了，嘉德投資是泰康保險集團的大股東。我曾經說，中國的文化藝術機構一般情況下是比較附庸的，經不起風吹浪打，但像嘉德有自身的造血能力和抗風險抗擊打能力的文化藝術機構，在中國好像不多吧！

• 一座大樓的的意義

CANS藝術新聞：嘉德藝術中心的拔地而起，似乎改變了亞洲藝術品拍賣的模式，嘉德整合展覽、拍賣、教育、藝術品投融資、文創、出版等藝術產業各個鏈條。想請問您，當初是什麼原因要建立嘉德藝術中心？您認為這座大樓的落成和使用，對於拍賣行業和嘉德有哪些意義？

寇勤：嘉德藝術中心的成立，對嘉德和我個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改變。嘉德有那麼好的資源不應只做拍賣，應該把嘉德立體化。嘉德藝術中心的建立，我們醞釀很久。但讓做拍賣和管理的人來做壓力相當大，蓋房子的細節我不想說太多，只是想說，這個藝術中心從談判到落成用了10年，我開玩笑說我的頭髮有一半是為了這棟大樓白的。我很難描述這棟樓的複雜性，但至少有幾個背景我們是知道的，這棟樓的業態很複雜，要有拍賣和展覽的功能，還要有辦公倉儲；另外樓上的部分怎麼辦，從高端公寓到高奢商場我們都討論過，最終決定要做一家配套藝術中心的高端酒店。有人說我們的藝術中心拍賣場太小，以至於大拍要分兩次舉行；我要解釋一下，我們不可能把藝術中心展場的比例再放大一倍到兩倍。拍賣需要的場地是瞬間比較大，拍賣以外的時間，這些場地空著怎麼辦呢？而且我認為，基於過去香港模式的拍賣會對大陸的影響也在發生變化，大而全的拍賣會將演變成分類或階段性的拍賣。現在香港和內地的很多拍賣公司，都即將或正在自己的場地進行拍賣會。

儘管中國拍賣行業發展三十年，大多數人依然認為拍賣是神秘的，要讓大眾瞭解嘉德，一定要把門檻放低一些，擴大社會的影響面，藝術中心的建立改變了很多事情，讓我們有條件在自己的場地裡舉辦博覽會、圖書展，從紮哈·哈迪德、隈研吾的建築展到伊夫·克萊茵，從張光宇到與故宮聯合的數次展覽，這些活動展覽擴大嘉德在社會的影響面。克萊茵展覽開幕時，很多國家駐華大使館都派人來參觀；我們還會支持公益性的展覽，比如青年藝術100、嘉德國際藝術圖書展等。嘉德藝術中心的性質是開放且包容的，融和當代、前衛和古董藝術，我要說的是藝術中心對嘉德的發展是有好處的，對嘉德拍賣是重要的補充，如同航母，旁邊要有巡洋艦、登陸艦、補給艦。或許藝術中心做的很多事與拍賣沒有直接關聯，但站在股東的角度，嘉德好，所有和嘉德相關的都會好。

運營嘉德藝術中心這七年，我認為對整個行業起到了推動的作用，成效比我想像的更好；來這裡參觀的很多人從沒進過拍賣的門，藉由嘉德藝術中心才發現這裡還有拍賣會。嘉德藝術中心裡所有的業態，包括文庫、出版、文創和酒店，都服務於嘉德文化和嘉德拍賣。可以說這是我在嘉德二十多年後一次再創業。

CANS藝術新聞：嘉德文庫的成立，我想與您畢業於武漢大學中文系不無關係，學中文的人對於出版這件事有執著熱愛，那麼想請問寇總，嘉德文庫的主要努力方向是什麼？從嘉德文庫出品的各類出版物來看，嘉德文庫擁有一個紮實的編輯團隊，嘉德文庫是以怎樣的模式運作？

寇勤：我以前提到過，出版是我的一個理想，我很多大學同學任職出版社的社長，但出版不光是我個人愛好，是我認為積累了豐富資源的中國嘉德拍賣長期對文獻梳理，如果不做挖掘和利用太可惜。

嘉德文庫作為嘉德藝術中心旗下的品牌與各出版社合作有三大類，第一是少量的理論學術包括史料的內容。第二類是藝術收藏拍賣的人和故事，收藏傳記類比如我們出版的《張宗憲的收藏江湖》，阪本五郎自傳《一聲千兩》，嘉德專家著述比如《嘉德親歷：古籍拍賣風雲錄》。第三類以作品為主，包括我們做的系列叢書如《嘉德經眼錄：石渠寶笈珍品兩卷》以及各類藝術畫冊。所以有人說現在嘉德是在做文化機構，而不是純商業的拍賣。《石渠寶笈》這套書，九十多件作品我們在文字、印鑒款識的考證上下了很大功夫，收藏家們把藏品交給我們拍照，這是任何一家出版社做不到的。最後我們定價1380人民幣，只印1500套，出版後立即售完，後來有出版社找到我們再版。

嘉德文庫出版的第一本書是為翁萬戈先生出版的《海外館藏中國文物精粹》，2015年我和王雁南到翁先生美國家中，我問翁先生您那櫃子裡藏的什麼寶貝？他說不是寶貝，是他和太太在七八十年代到全球各大博物館拍攝的中國文物館藏。我馬上說，這些底片和照片交給我們給您出書吧，老爺子很猶豫，說這個出版有意思嗎？我說很有意思。他說不行，他時間排不開，還有很多書要寫，五年以後再幹這件事吧，我記得那年他92歲。等到翁先生97歲時我再去拜訪，他說實在不好意思他還是很忙，就把全部資料讓我背回中國自己去出版。我們請了專家處理，雅昌對底片進行修復和清洗，組織編輯小組，探討每一件文物在海外和國內觀點是否一致。一年後我把出版的《海外館藏中國文物精粹》又揹回翁先生美國波士頓的家中，那天波士頓大雪紛飛，老爺子又驚又喜，這本書被評選為當年中華書局的年度十大好書。後來國內專門做對外宣傳的五洲出版社重新為這本書編輯英文版，賣到美國去。

CANS藝術新聞：嘉德藝術中心兩度舉辦嘉德書展，與以往圖書展有極大的區別，除了精品藝術圖書外，令我難忘的是去年的【藏書的風雅】即藏書印和藏書票展。為何會舉辦書展？今年何時會舉辦嘉德書展？

寇勤：我參加過多次北京市的書展和圖書定貨會，發現文化藝術類的圖書總是和各種門類的書堆在一起展示，這種體驗感很不好。我想為什麼我們不能做一個藝術圖書的博覽會，這豈不是更有針對性。

出版社的朋友們提出三個問題。誰出錢？誰出地方？誰來組織？我說我來試試看。我對書展只有一個要求：把最好的書請進嘉德書展。書展主要做兩個部分：一是書展、第二是推廣出版文化的展覽，現在證明當時的決策是正確的。第一，將品牌好的出版社優秀書藉亮相；第二，海外出版的藝術圖書佔整個書展的二分之一。書展同期舉行藏書文化展覽，將萊比錫法蘭克福最美的書，獲獎圖書做完整展出，用最簡單的方式為讀者們詮釋什麼是好書。商務印書館和中華書局做藏書家的書房，雅昌做特種書的展示，田家青做家青製書。首屆嘉德書展特別火爆，當時尚在疫情時期，參加書展觀眾的隊伍從地下一層排到樓外。第二期的主題展做的是藏書印和藏書票。嘉德歷年拍的古藉善本中都有藏書印。印章，藏書印在中國有悠久的傳統，對應西方的是藏書票，研究藏書樓文化的韋力老師極為支持我的想法，而國家圖書館出版社對藏書票領域研究深入，有他們加入後，我想除了中國古代和海外，還應加入中國當代人對藏書的理解。於是我邀請到53位當代藝術家以他們最喜愛的一本書為表現題材，創作藏書票展出，邀請名單中既有靳尚誼、艾軒老一輩油畫家的創作，也有黃宇興、宋琨等年輕藝術家。第二屆嘉德書展的特別主題同時吸引了對中國古代、海外出版和中國當代各自感興趣的群體，也吸引了對文學感興趣的人們。我建議出版社的社長們在出版的好書中設計藏書票，推廣藏書票的風氣。這次主題展出版中藏書文化系列叢書《寸紙盈香》中，由康劍飛設計一枚藏書票。這套叢書將於第三屆嘉德國際藝術書展正式發佈。嘉德文庫也因有圖書博覽會的加持，收穫更多的合作者。出版社主動找我們做聯合出版，他們發現嘉德文庫的線下和線上的銷售管道多且有效。嘉德文庫的客戶多數來自嘉德拍賣的客人，這些客人的黏性高，購買力強。另外我們將嘉德文庫與文創合併，文創產品也是嘉德品牌的重要輸出視窗，無論在嘉德拍賣、展覽、各類活動中，都能看到嘉德文庫和嘉德文創的產品。第三屆嘉德國際藝術圖書展將於4月19至28日舉行，屆時還會有特別的展覽呈現。

另外，嘉德教育是嘉德投資旗下的獨立機構，成立的原因是為滿足嘉德拍賣的客戶在收藏狀態下的訴求，我們邀請到倫敦大學亞非學院芝加哥博物館，三家共同開發嘉德教育這個品牌，開設通史和模組化的課程，比如中國書畫、瓷器、當代藝術、石窟造像和青銅器的課程。針對清代文物的收藏家，想瞭解清代文物知識，我們便邀請北京故宮的專家授課。再到遊學，我出了一個題目是講中國佛教藝術與四大石窟，先講理論課，再到各大石窟由當地博物院的專家來具體講解，四月份敦煌石窟的遊學團即將出發。今年嘉德教育會利用我們倫敦和美國的合作優勢走到國外。6月16日至24日，嘉德教育的國際藝術研學課程《倫敦藝術研學：璀璨的歐洲珠寶》，深度學習、鑒賞從傳統王室珍藏到當代設計師品牌。邀請重量級珠寶史研究專家在維多利亞與阿爾伯特博物館（V&A）內獨家授課。同時計畫在年底，選擇克裡夫蘭、波士頓、芝加哥等四個重要博物館，由本博物館的專家帶領觀看各自中國書畫的館藏，第一手的瞭解西方對中國書畫館藏的狀況，更重要的是他們對中國書畫的看法和研究成果。

CANS藝術新聞：嘉德藝術中心與北京故宮做了數次的聯展，反響熱烈。請問寇總，與故宮的數次展覽，您是如何達成將故宮藏品數次請出宮？其中有哪些細節可以透露？

寇勤：能將故宮的藏品請出宮，有賴於中國嘉德與故宮多年的合作與信任。首先故宮的資源多的不得了，但由於展覽的內容和硬性條件的限制，只有小部分的藏品在故宮展出，有些藏品排不上故宮的展覽計畫。在嘉德藝術中心投入使用後，我曾與單霽翔院長和常務副院長婁瑋討論，嘉德藝術中心離故宮直線距離不足1000米，能否將故宮沒有展出的藏品，拿到嘉德藝術中心做為試點展出。2019年7月我們舉辦【故宮博物院藏器座展】，展出故宮博物院藏明清器物底座及相關文物132件/套，這場展覽也附合我的想法，展覽的切入點小，但老百姓們喜聞樂見，展覽取得空前成功，2020年底開幕的【妙寶莊嚴—故宮博物院藏法器展】，正值疫情時期，我們請到西藏倉央嘉措研究會，並邀請一位上師到現場吟唱道歌。還有藏族歌手現場演唱藏族歌曲。故宮對我們展場的硬體設施和策展與展陳相當滿意，後來雙方約定每年舉辦一次聯合展覽，現在正在展出的是【澄凝瓊英—故宮博物院藏玻璃精品展】，每次舉辦展覽故宮的專家都要多次到現場參觀，他們發現嘉德藝術中心的呈現不亞於故宮的展覽效果。目前故宮與非官方合作的好像只有嘉德藝術中心一家，我認為這是打開了一種模式，故宮現在門票一票難求，我們的展覽正好可以填補人們對故宮文化的需求。我想故宮這個項目嘉德藝術中心肯定還會堅持下去。

• 如何看待中國拍賣業的前景

CANS藝術新聞：我們回到拍賣行業的討論，作為中國改革開放後的第一代拍賣人，您認為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現今的成長規模是否在您當初的想像當中？您對未來中國拍賣業抱有哪些期待？

寇勤：嘉德從單一的藝術品仲介公司發展到今日多元化的規模，無論是文化推廣或抑是商業上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做。就像嘉德藝術中心，除了上述我講的各種業態，嘉德藝術中心還有著一流的藝術品保管空間，我稱之為藝術品金庫。不同於銀行保險櫃，嘉德藝術中心的地下二層擁有各種規格的專業保險箱，和VIP 獨立庫房，有的客人已預定三年的藝術品金庫。而璞瑄酒店的116間房，其中115間有全世界最大的客房保險箱，房間的電視可以看到樓下的拍賣直播。酒店放棄游泳池和網球場的佈局，從各種細節上做到與嘉德藝術中心契合。

2022年7月，【永恆慕夏——線條的魔術】展覽期間，酒店特別裝修兩個慕夏作品氛圍的房間，從牆紙的風格到版畫，再到慕夏咖啡館，連酒都是從捷克空運過來，每次的展覽，酒店都派代表來培訓，讓服務員們瞭解這棟大樓正在發生的展覽和活動，隨時能為客人介紹。拍賣、看展、讀書、打卡，嘉德藝術中心形成一個商圈式的服務。而以上所有的包括嘉德文庫，書店、展覽門票、文創產品、教育課程以及酒店的服務專案等等，您都可以在微信小程式「嘉德通」上找到。

目前中國藝術品拍賣已進入了成熟期，就像金融市場一樣，有些人介意當下經濟環境表現悲觀。其實不必如此，最困難的時期（疫情期間）我們都能堅持做好拍賣，何況是現在。2010年市場最火爆時，陳董對未來做出預測，認為將來的藝術品市場必然會有大幅下行的調整，當時大家不相信的。但我認為，當下的拍賣行業在於堅守自己的品質和操守，比經濟形式更重要的是自身的口碑。第二，這個時期是調整自身的機會，合理的討論客戶的服務和整體結構，比如為藏家做展覽，即使藏家並不急於拍賣，我們已經做過多次相關的收藏展。 未來拍賣的競爭我想已不再是某一件拍品成交記錄或拍賣規模，更多的在於綜合服務的層面，是知識和專業的互動，這也是每位嘉德人所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