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拍賣公司短短十年急起直追 關鍵在新思維的資本靈活運作

2008年下半年發生了全球金融海嘯，自然衝擊到藝術品市場，這時突然爆出比利時大收藏家尤倫斯夫婦（Guy and Myriam Ullens）為了籌資營運在北京的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決意出售整批中國古代書畫藏品。除了金融海嘯整體經濟因素外，當時藝術市場也正由2003年非典SARS後的一路暴衝到回檔調整，所以整個藝術市場是前景未明非常低迷。而這批古代書畫不僅估價是天文數字，拍賣行還必須預付過億元人民幣的保證金。尤倫斯夫婦先後跟多間國際級拍賣行洽談未果，最後由北京保利以初生之犢的魄力勝出，答應了所有條件搏上一搏。事實證明了北京保利這次的戰略非常成功，首批藏品於2009年秋季夜場拍賣出奇的成功，取得2.89億人民幣的成交總額，其中吳彬的〈十八應真圖卷〉以1.69億人民幣創下當時中國書畫全球拍賣里程碑。這一役不僅是名利雙收，更是奠定北京保利晉升為一流拍賣公司的契機。十幾年過了！藝術品價格愈來愈高，拍賣公司正進入大者恆大的生態，「資本」運作支持已經成了各大拍賣公司爭取到頂級拍品的籌碼，公司光環、交情、眼光，不再具有絕對優勢。北京保利接連著「玫茵堂」、「十面靈璧」等海外回流專場的操作，再加上中國成立「保稅區」更起了關鍵作用，讓買賣雙方對於金流與物流的操作更加便捷與有保障。無論是精品數量、成交金額、熱度話題性，香港已無法再與北京抗衡。

器物拍賣市場已進入中國的「內循環」

從上世紀清末民初時大量的中國藝術品流失，無論是到了歐美或日本，在歷經百年的沉浮後，往海外華人地區，中國境內回流已是21世紀的時代趨勢。除了已進入各大博物館美術館系統成為的鎮館之寶，這些文物算是籌碼安定，零散在民間收藏的藝術品無論是在世界任何角落都是無漏可撿，被華人掘地三尺。中國器物拍賣的絕大部分買家與高價品參與者，幾乎全是華人，中國藏家更是舉足輕重，上世紀上半葉像是歐美日本各大財閥收藏家與下半葉喜愛中華文化學者、企業收藏家，都已逐漸淡出消失在市場，成為漫漫歷史長河裡的一段傳說故事。在未來再重新進入這塊領域的機會也不大。文物是文化的載體，也只有景仰、深諳中華文化的人士才會投入中國骨董市場；加上歐美日本上世紀幾乎是以半掠奪方式來購藏這些價格低廉含金量高的文物，目前與未來中國藝術品價位會逐漸會回應到，全球第二大經濟體，14億人口，擁有5000年文明文化國家應有的高度。中國骨董只靠華人買家來支撐，器物市場已是華人圈的內循環，萬流歸宗的匯集中在中國，不太容易再外流了。